方老爷子留方时行在沿海的老宅里住了几天。那栋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别墅暗沉而阴森,就连浪潮拍打岩石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可怖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日晚上起了大风,尖利的风声拂过窗框的声音便如塞壬的歌声,把睡梦中的方时行吓醒了。他呼喊着爷爷家那几个陌生的佣人,但是没有人应答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,偌大的房子一片死寂,就连廊上的灯光也是昏黄模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时行扶着挂满了欧洲中世纪油画的墙壁,一步一步地向前走。那刺耳凄厉的风声不绝于耳,老宅的密封性却极好,便连桌上的水晶摆件都不会因为大风而晃动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二楼尽头有声音。那是一种让人不悦的咯吱咯吱的声音,如同什么东西被挤压变形,到了强弩之末。还有人粗重的呼吸声,听起来十分浑浊,透露出一种衰朽的气息。方时行的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,他虽娇生惯养,却十分早慧,这些声音让他联想到在人类诞生之初的原始的欲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借着风声的掩护,他轻悄地将门推开了一道缝。房间里面没有开灯,只在几只古朴精致的箱柜上燃着几支焰火,那蜡烛很奇怪,他还没来得及观察明白,便看到爷爷端起一支蜡烛,倾斜起一个诡异的弧度,将那烛泪滴落到了身下之人的腰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爷爷的身下跪趴着一个少年,肌肤胜雪,身材纤细,消瘦的蝴蝶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。方时行并不感到十分奇怪,种种迹象都引着他去猜测那个人就是方时宜,等到看清真相时,他反而没有自己预料的那样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爷爷已经年过七十,纵然保养再得当,他的身体也如同秋冬的草木一般开始干枯,他如树皮一般皲裂的大手在方时宜身上游走,抚过他的肩颈,胸乳,腰间,腿根,以及其余的身上的每一寸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时宜是没有反抗的。他冷玉一般的肌肤因为被粗糙的手掌划过而泛起点点红痕,借着左右摇晃的烛火,方时行能够时不时地看清他的脸,他没什么表情,像是这龌龊难言的事情同他没有半分联系,像这在名义上的祖父身下婉转承欢的是别人的躯体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方时行站在门外看了下去。爷爷用皮扣把方时宜的四肢分别锁在了床角的机关里,那些尺寸都刚刚好,应该是他为哥哥私人定制的。方时宜四肢匀称修长,关节处却十分纤细,他被这种奇淫巧计钉死在床上,就像自然博物馆里供人参观的蝴蝶。

        爷爷的阴茎细长而丑陋,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,方时行亲眼看着这条粗陋的毒蛇钻进了哥哥的身体里。一道闪电腾空而过,照亮了那间淫靡的屋子,方时行看到方时宜的腿间有一朵樱花般的小嘴,粉嫩而无辜,那中间缠绕着一条毒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哥哥是双性人。方时行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一点,这种生理构造他是在儿童启蒙读物的绘本上读到过的。他不知道现在他是应该感到愤怒,惊讶,或者是喜悦,爷爷强迫孙子发生了关系,而孙子并没有反抗的意思,他适时地联想到方明鹏近些月以来的反常,以及那些他特别敏感的字眼。他无能的父亲为了争夺家产,将继子送到了老父亲的床上。方时行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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