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暴雨浇灌过后,干涸成结的龟裂土地湿润软化,泥土混合着雨水渗入地底,江河水位不消多时便呈上升趋势。恭州城郊外,淋了一夜雨的芭蕉叶虽形态颓靡,但气质光鲜盎然勃发,大概是吸饱了水的缘故。将明长天外走来三个脖挂大蒜的年轻人,两男一女,打头的那个少年模样看起来最为稚嫩秀气,仪态却器宇不凡乃为端方君子作派,旁边两位亦仪表堂堂英姿飒爽,并步步相随,只是其中一位男子时不时昂起下巴,眼睑抽搐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在羊肠小道边弓步蹲下,脚边土缝深邃且宽大,长长的一条蜿蜒入湖,他伸出双指按在缝隙边缘轻叩两遭,浩瀚的金色华光遁入,震出几只虫卵。少年眉头微微蹙起,朝廷早早将各地死去的灾民火化,以避免生出疫病,瘟部倒也安安静静,看来人间不至于再遭一场瘟疫。他们这一晚上也勘查了不少地方,从草丛到田野土壤,再从贫瘠荒滩到河岸湖滨,发现的蝗虫虫卵倒是少之又少,不比那些三五年之旱带来的影响大,百姓也有了先前的教训,庄稼里多种豌豆芝麻,还养了鸡鸭用以除虫,如此一来确实能减小不少损失,只是不知朝廷对此可有决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沉香,你别担心了,百姓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,逆天鹰叔叔也说了今年的蝗虫不至于成灾,旱情也绝不会卷土重来。”小玉蹲到他身边,安慰道:“你别愁眉苦脸的嘛,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吧,你听了就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香闻言忍俊不禁,道:“我没事的小玉,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岭唱歌怪瘆人的。对了,走了一夜了,你肚子饿不饿?正好雨后多有野山鸡出没,我去给你猎一只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啊好啊!我都快饿死了。”小玉兴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?”敖春仰头望天迎风落泪,满脖子的大蒜让他情不自禁潸然泪下,鼻间蒜香萦绕久久不散,火灼一般,他猛眨眼睛又逼出几滴眼泪,对此苦不堪言,“沉香,咱们非要戴着这东西四处走吗?我快被熏死了!不行我受不了了!”说着就要将这串蒜头摘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香忙按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,道:“诶!不行!你要是摘了,没多久气味儿就散了,舅舅肯定知道我们在一处,哮天犬叔叔鼻子又那么灵,要是找到我们可就遭殃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到时候遭殃的不是我跟小玉,遭殃的是你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香讪讪一笑:“那咱们三个情同手足,我遭殃了你们不也会伤心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敖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,却还是忍不住笑道:“好啊,你就这样坑害你八舅舅和八……”说到此处,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有些心虚地瞥了小玉一眼,正好小玉也缓过神来,似有若无地朝他一瞪,他吓得冷汗涔涔,慌忙抿住了嘴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香倒是不曾过多在意他们的小动作,只是摩挲着下巴冥思苦想,喃喃自语道:“也是我疏忽了,你长时间待在水里,乍然接触这种辛辣刺激的东西定然会比常人敏感得多,这怎么办呢……”说到此处,他眉毛一挑计上心头,继而朝小玉摊开手掌,道:“对了,小玉!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