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的Omega是不可描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古人的诗歌里,用种种巧妙笔法写尽了“香君子”的肉体之美。但那些都是妄言。那份迷惑人心的力量,是语言或音乐无法传达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晓来唤新童,懒睡醉未消。青山堆雪处,冷泉声杳杳。藕臂掩茱椒,含笑慢求饶。难辞主恩重,衔颈探香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本旧诗集里的句子,是佩里作客海悧本家时,在书房里偶然读到的。他欣赏那些动听的诗句,即使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象。海悧红着脸为他解释:这里写的是新婚的Omega宿醉不肯起床,丈夫宠爱他的情景。

        文人笔下的情欲是确切的色彩和声韵,而真实的亲吻、爱抚,短暂拥有一个馨香尤物的幸运,让一切艳丽词句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旧时Alpha将自己的欲望粉饰成对Omega的“恩宠”,又是何等的狂妄和自欺欺人。佩里又一次这样想:明明是我们在渴求那些美丽生灵的垂怜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衣的Omega紧贴在他怀里,像一朵云,一碟覆满糖霜的节日甜点,邀请他大快朵颐。浓香侵入他的口鼻,令他脑内生出无数思绪,却无法结成语言。这就是Omega的天赋,不可捉摸,不可言说。像宗教狂热者想象中的真神名讳,一旦说出口就失去了光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能做的只有亲吻,将那些狂乱的念想、不成形的告白,全部封在口中。“结缘香”诉说的秘密,只在他们两人之间流传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真的吗?或只是我的臆想?佩里不知道他在问谁,或应当问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确凿知道的是:这里是海悧的房间,他本不该踏入的地方。他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进门的,就像这躯体已经不再受控于他。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,也许是海悧的房卡,在他们进门时掉落下去,无人在意。他的手掌隔着柔顺的丝绒面料描画怀中人的脊背,最终停留在后领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领带保护的领口,就像是在诱惑谁来翻开衣领,偷食他的鲜味。所谓时尚……难道不是窥视美色的借口?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