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那个夏天已经像是前一世的记忆了。佩里试图想起那时的痛楚,想到的似乎只有空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经整夜清醒地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的虫声,直到天亮时昏睡过去。旧房子里没有空调,醒来时背后有微微的潮湿感。在一栋历史建筑里安装空调是件麻烦事,佩里的父亲从没动过这个心思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为什么回到这里,理由也很简单: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去。住在城里会方便一些,但他没有力气去找房子、置办生活用品,重新打理一个住处。他已经放弃了那种幻想。自以为是建立的一个“家”,并不会成为他的归处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初的这个家里,能够安慰他的人也已不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一次回来是为了参加祖父的葬礼,海悧陪他一起,目送棺木缓缓降入六尺深的墓穴。他记得那天身着丧服的海悧,黑绒礼帽和湿润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,我只是个外人而已……海悧仰着脸,接受佩里帮他拭泪。他甚至没有见过那位故去的老人,却在葬礼结束后流泪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你为什么哭呢?佩里折起手帕放回衣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……也许是孤独吧,觉得每个人都很孤独,有多少亲朋好友,最后还是要一个人去黑暗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宗教的便利之处,可以相信先人去了光明的地方。佩里这样说,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信徒。

        海悧走出几步,又回头问他:对不起,是不是害你丢脸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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