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后,他也许根本回忆不起来,第一次遇到小别是在那个被抓去监考的遥远下午。

        导师说,你个儿高,先站那守门去吧,记得让人签了到再上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像个保安似的杵在那盯着学弟学妹们在登记簿上匆匆乱糊一通,挨个检查他们登入系统了,就在走道里慢慢徘徊。导师开考前就接了电话出门,放水也早早成了历届默许的传统。他有时停下来,悄悄在考生的屏幕上点一下,或者在接收到求助的眼神后不动声色地走过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当时有道仪器题横竖做不出来你知道吗,康宴别醉醺醺地趴在桌上,像觉得丢人似的把脑袋往臂弯里埋了埋,就有只胳膊——突然从我背后伸过来,帮我接了根线!然后我才及格了!

        方子游说,好啦我知道了,你就别再喝了吧?

        康宴别摇摇脑袋表示很想拒绝他的建议——但某人确实喝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提到他,你的心思就不知道飘哪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子游把自己杯里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,给他下了断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结——账!”看起来完全听不进去的人晃晃悠悠地举起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戎接到电话已经是半夜了。他在办公本前翻开忽然震动起来的手机,看到来电人赫然显示着“老板”二字的时候真的很想放任它响到无人接听,然而他秉着挂名优秀员工的精神,终于还是在非办公时间接了方子游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。”对面语气轻松,“还没睡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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