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确实足够终生难忘,以至于第二天严潍就发起了高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头痛欲裂,却依然能感觉到陈潇的手指抚过他额头,衣不解带地照顾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那句问话严潍听见了,虽然他确实睡了过去。他睡着了,也没有睡着,他的意识沉浮在梦和现实的边缘,外界的声音模模糊糊游走在他大脑里。他总是这样,即使休息,也绷紧得像弓弦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最后严潍还是沉眠下去,他浑身发冷,在梦里回到十一岁的冬天。

        汽车鸣笛声越发的近,严潍看到车在雪地里颇为艰难地行驶过来,最后停在十步开外,老师领回了一个拥有酒红色头发的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陈潇。这是严潍。你们岁数相仿。”老师为他们相互介绍,“从今往后,就是同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好呀。”陈潇笑道,伸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严潍握了握她的手,随即站回老师身旁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有点儿尴尬,挠挠头,打了个哈哈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严潍并不会把多少注意力放在她身上,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,长相普通,身高普通,身份普通,总而言之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严潍多少次在梦里回到那个冬天,望着陈潇的眼睛出神。他想那双眼睛真的好亮啊,亮得隔着细密的雪,隔着女孩呼出的白气,都那么清晰,像是火焰,像是星空,像是雪山融化后聚成的溪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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