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潇买了根绳子,她本来想再买个折叠梯,但这很难藏在身上,所以她选了绳子,和一个铁钻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她赶回小诊所时,她经过了一家超市,她停在路上,顿了顿,走了进去,买了把不大的尖刀,藏在衣袖下。她想这是把很锋利的刀,割开男人血管时,血会溅得很高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拿起刀转身的那一刻,对上了一面镜子,它作为商品被挂在墙上,半身尺寸,那里面映着一个女孩,红发散乱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发丝的缝隙间仍能看得见眼睛,黑沉沉的眼睛,黑得让人生出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走了,离开了超市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陈潇的记忆里,那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她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摸过小诊所的墙,很薄,豆腐渣工程倒是救了她们一命,她的打算是用钻头在墙上敲出个洞,再用绳子拉着李霁放下去,有这根结实的麻绳在,她有的是办法把李霁从电网墙里带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能到火车站,她们就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穿过长廊时碰到了那男人,可能是因为她披着护士的样子,男人和几个西装革履的下属只看了她一眼,没有阻拦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潇摸了摸袖口里的刀,决定先去找李霁。她一路畅通无阻到病房门前,回头看了看,男人没跟过来,应该还在几个拐弯后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很好,陈潇想着,推开病房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霁的两只脚在她跟前晃了晃,结白小巧,穿着芭蕾舞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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