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严明再怎么想也跳不过那件事,回家说,不管怎样,先把萧何带回家,他直觉今天他第一次有点难受,现在只想把人抓紧点,不知道为什么,如果是以前,在没有绝对证据的证明与推断下他不会跟着直觉盲目做事,但是不安的感觉漫上警戒线时他知道,有些事没办法按照想法制定,没有解释,因为他不无辜,无法解释,明知道带回家他也没有任何对策,可就是潜意识里想把人留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拥挤的人群在雨夜里没有一点要疏散的意思,萧合麻木的被带着走了一段路,他眼里没有神采只有星星点点明灯的倒影,无论灯有多少有多亮,他的瞳孔始终是黑色的,像一个缩小的黑夜承载了相同的光点,但却没有任何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呆滞的左眼一片漆黑,双腿膝盖似乎又在开始疼了,哭过之后的情绪异常平静,但总是这种时候,做的事才叫冲动,疯狂,萧何觉得只要痛一下就能离开这里他所有讨厌的东西,厌恶感错误的指导他死前再做点什么,早在秦严明回来前萧何就揣了一把枪在衣兜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那个人回来自己当真受不了怎么办,那就自杀啊,他仿佛唯一能替自己决定的就只剩下这个,可是他不停的犹豫,枪在自己兜里迟迟拿不出来,他说不出自己比谁难受,比谁委屈,他就是觉得一切都有点太麻烦了,麻烦到他不想解决,麻烦到他不知道怎么解决,没有人教他,没有人帮他,做出选择就要负责,可是只要他一做就绝对是最烂的那一个答案,所有答案都不好,留给他的,他能做出的最后反应只有逃避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逃避失败与否,这是他最后的一个稳定性有那么一点好的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他好,他逃避,对他不好,他更逃避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被压在某人臂弯里的感受是压抑的,他知道他很傻,急起来更傻,维护自己自尊心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人,这时候他耳朵里没有那些杂乱无章的吵闹声,只有雨啪嗒啪嗒打在伞顶的击打声,脸颊上是风干的泪痕,走的步子是虚空沉重的,喉咙抑制着无数的质问痛苦与不甘...不同的情绪交杂在一起,直到酸痛慢慢占据上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从衣兜里抽出手,抓住了身旁人胸膛前的外衣领,死死紧捏,有怨气,有无助,却只能被看错成依赖,秦严明揽着人的手在松懈,不是他松了力,是萧何不走了,从他臂弯里无力的挣脱了,跪在全是雨水的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抓住衣领的那短暂时间,萧何想过就这么使劲揍打面前这个人,但是他就是想完后松了力一直顺着跪在地上抓住了这个人的衣角。

        秦严明此时很想安抚他,可是道歉没有用,还没来得及把人扶起来,手就被压上了一件东西,余光看到那是什么,秦严明没给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萧何要他拿住,却自己紧抓着,因为秦严明的手始终不紧握,他为自己难过到终于哭出声,心痛到喘不上来气,抓着望着秦严明衣服的手跟眼睛祈求似的不放,情绪,手,什么都控制不好,说的话又乱又结巴,早已认识到自己无比渺小,世界早就没有了他前进的方向,他更不想再付出力气去支撑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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