魈一向是好学生的代表,成绩优异,谨遵校纪校规决不犯事,所有老师同学都对他赞不绝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,就是在18岁生日当天,去了一家纹身店,把他养父的名字,纹在了脖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自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       脖子的皮质层薄,因此纹身格外疼,魈对此印象颇深——细密的钝痛逐渐加重,由浅入深,纹身师一下一下在他的脖子上烙下钟离的名字,他那不见光的伤口也在一刀一刀地划开,露出些腐烂的血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痛得撕心裂肺,却也知是自作孽,不敢有一句讨饶,甚至隐秘地期望着,腐肉有朝一日也能开出花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针戳的疼痛停止了,只余下火辣的灼热感,纹身师让他对着镜子看看是否满意,他依言起身,两个多小时不间断的疼痛让他有些晕眩,他扶着把手站住定了定神才往镜子边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钟离”两个黑色小字刻在魈的脖颈上,前面缀着一个黄色的岩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千篇一律的宋体黑体楷体亦或是什么别的体,这两个字是他前些天求着钟离亲手写的样式,尽管他已经可以模仿养父笔迹九成九了,差的这一分,恰在于他不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钟离亲笔,这个纹身便像是钟离给他盖的章,而非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。思及至此,他对着镜子里的两个字忍不住要笑,眉眼都是弯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纹身师看着忍不住叹息,无非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年轻,脖子纹身很疼,洗掉更疼。

        纹身师不知道的是,小年轻还没有爱情,只是单相思的暗恋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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