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已经过去很多天了,只要一闭上眼睛,就能看到黑暗中泛着冰冷光泽的铁柱、巴掌大的光斑、肿胀发白的手掌。

        过去并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,也不会为生命的流逝感到遗憾。一直以来,身边死去了太多的人,他们对他而言,就像风一样,风会毫不停歇地与自己擦肩而过,身边的人也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在看到被囚禁在那一方肮脏冰冷的囚室之中的亚历山大时,心却好像被紧紧攥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亚历山大于他,并不是什么难舍难分骨肉纠缠的关系,他们因意外走在了一起,就像野外生存的动物,没有意识、没有感情地和对方背靠着背,以此汲取活下去的热量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因为两人的境遇过于相像,才会如此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杀戮磨砺得如同一把刀的西奥多,在感情方面就像是迟钝的刀背,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那两只怪物又来了,阿尔文非要让它们靠近自己。它们有尖尖的牙齿,比前几日看到的更长了,眼睛大且圆,里面不时闪过红色的光——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他们不会相信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有一个,总是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,西奥多听过这样的声音,那时候他还住在穷人区,风从窗户缝刮过时,便会有这样的声响,他们都把这个叫做“鬼哭”,因为窗棂上会寄居亡者的灵魂,风来的时候,他们就把要说的话寄存到风里,传递给其他的亡灵。

        西奥多认为这只怪物是亡灵转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只,他时常忽略他,因为他太安静了,而忽略,也意味着不会那么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尔文又忙了起来,他不再那么频繁地回家,同时放宽了西奥多的活动范围,西奥多现在可以自由地在城堡中转悠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独自从房间中出来时,走廊上打扫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,默默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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