祓除结束的瞬间帐便解除,几乎没留下几秒给人调整呼吸平复表情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细想来会是件有些尴尬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伏黑认为是尴尬的。因为到目前为止,每次帐消失后都要直面来自监护人的糟心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还只是监护人,相比之下当年也还稍微像点样。会等在帐边不远处,分秒留神随时出手。即便偶尔按按手机也会顾及偶像包袱,不至于张牙舞爪嗷嗷叫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就在不久前,那个人不幸又多了一重“老师”的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当前高专唯一的一年生,伏黑仅进行过两次祓除任务。他也很想知道,为什么会有人担负的责任越大,给他人造成的糟心就越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当帐升起时,无论看到的是拍着大腿咧嘴爆笑出声的负责教师,还是被第一时间实时拍摄记录、大声嚷嚷“快看!这可是惠第一次穿高专制服战斗哦!!表情超——严肃呐!!笑死——!!你有在好好嫉妒吧?很嫉妒对吧??人家可是在现场哦,你还一次都没见过哦”进行配音,都十分讨厌,让人糟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极其反常的是,这次帐消失后,并没见到晴空树直挺挺站在面前,第一时间做出些令人尴尬的丢脸举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因怎么想都无法被归结为“长大了”。伏黑觉得自己都“长大了”,个别人却还是缺少这个机制,或者说故意营造给他人这样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隐隐能猜到原因。所以边整理袖口平稳呼吸,伏黑边往临街的出口方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高专第三次指派出张的地点位于都周边辐射県市。相比途中被担当教师持续浪费掉的情绪价值,显然在这只盘踞一隅小诅咒身上花的辛苦根本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    祓除结束后整体氛围好了不少,但时间已晚,几盏孤零零的高柱灯光线昏沉,映射步行道两边树木都黑漆一片。天气还没转暖,叶片不算茂密,在暗色下看起来鬼气森森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没等在帐外也应该不会瞎跑远,反正附近没有营业中的摊贩更没有未闭店的咖啡馆。伏黑想着,兀自按着手腕活动检查。总之这种程度的小擦伤还是无论如何都希望被无视,别一会见到了又开始叽叽喳喳大呼小叫两地三方连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继续走了半分钟,多少生出些疑惑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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