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虽然安静,却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,几年的寄人篱下还没来得及磨掉他身上年轻人偶尔有的冲动劲儿。被无理地停掉生活费,他就能一言不发自己去兼职打工。但是生活也让江屿懂得了忍耐,比如在搬出去住的高昂房租面前,他也能沉默面对婶婶的刻薄、叔叔的漠视和堂弟的排挤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比如现在。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,他被勒着脖子从门口拖开,小腹狠挨了一记膝顶,再被掐着后颈反拧右臂整个人抵在柜台上,江屿终于安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屿其实心里清楚,自己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,从以前舒景闲掀飞那些找事的酒鬼的身姿就能知道。他只是……心存侥幸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现在,江屿侧脸贴着冰凉的台面,看着桌上散开的合同纸,耳边只有自己大口的喘息声——楼下什么动静都没有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对舒景闲来说,制服一个毫无格斗经验的男生连热身都算不上。他脸不红气不喘,语气温柔得好像这会儿没有居高临下按着江屿似的:“所以,现在要来看看合同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反观江屿,头发凌乱,衬衫被拧着的手臂带得向上,露出了一片后腰,左手也使不上劲,只能徒劳地抵在身后人压过来的大腿上。他闭上眼,在小腹的抽痛中喘着气,良久,不知心里过了多少念头,终于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说:“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,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?”舒景闲笑着,却并不退开,左手绕到前面,握着他喉咙按进自己怀里,右手抓着江屿的手臂,引他去拿那几张合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下江屿彻彻底底被笼罩在男人的身形里了,不仅咽喉在他掌心,舒景闲甚至亲亲密密地把下巴搁在江屿肩上,拉着他的手,指着一条条读那些天杀的合同条款。江屿的鸡皮疙瘩一路从后背炸到头皮,看着合同根本入眼不入心,更别说去听耳边这人吹着热气说了什么。直到一个关键词扯回他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什么?每周……”下意识开口,江屿意识到什么,又难堪地停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舒景闲了然地笑了:“你没有听错,每周周薪两~千~哦~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,他确实戳在了江屿的死穴上。周薪两千,月入八千,多少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没有这个数,而江屿正在最缺钱准备大学学费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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