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搪瓷碗里的两块油腻腻的红烧肉,我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,手里没筷子,我甚至想直接用嘴去够,但是下意识我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,”我不好意思地对那个站在光晕里的男人说,“......”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,男人却直接转身走了,我楞了个几秒,脚边的蛇皮口袋跌出来一个铁盒子,像是打通了哪根弦,我一步跨三的赶上那个高的惊人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止住,转过身看着我,我这才看清楚那张脸,很周正的五官,但是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男人的眼睛很空,我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,没有来在夏日里打了个寒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吃,吃蛋卷......”我递出手里的铁盒子,是过年的时候老家婶子送给我的,一直没舍得吃完,每次馋了才打开吃上一小块,“好吃的,红豆味的......”补上话,我还是有点怵的隔着男人一个手臂的距离,见他一直不说话,只是视线呆呆的看着那个铁盒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,”男人好看的嘴形里蹦跶出几个不清晰的字,“是,蛋卷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问的痴傻,却莫名让我一时间鼻头发酸,想起了老家的婶子还有村子门口的那条早春才出生的小奶狗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磨了磨鼻子,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,“就是一种,好吃的零嘴。”说着自顾自地从铁盒子里掏出来两条蛋卷,一股气递给了他,“别客气,吃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接了过去,看着我一动不动,在我认真的注目下,男人把蛋卷赛进了嘴里,吭哧吭哧咬了起来,我看着他吃,自己也觉得香甜,正要搭话问名字,忽然远方传来了呼唤声,是早就打好招呼的亲戚叫我,我连忙又从铁盒子小心拿出一条,又拿了一条,拢共两条塞到男人手心,嘬吧了手里沾上的碎削,向男人挥挥手跑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俊美空洞的一双眼,盯着那个身影越跑越远,很滑稽的一个背影,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小狗,一扭一扭的屁股很招人,严泾把剩下的两条蛋卷小心地收了起来,转身迎着烈日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——”一件松松垮垮的蓝条背心被说话的人穿在身上,一身腻子肉在机房的大排扇下泛着油光,他不正眼瞧面前这个所谓的“未来小厂长”,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手里的牌,“三个A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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