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如何在偌大的府中与林景相识,他们又是如何逐渐相知、相亲近起来的,林惜钰早已通通记不清了。有太多稀奇有趣的玩意儿占据了他的心思,那些平淡而温馨的相处往昔如过眼云烟,在他顺遂得过了头的人生里留不下浓墨重彩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永远忘不了那日,煦晖微熹,春光蔚然,微风轻拂娇嫩粉蕊,细碎花瓣在两人间飘摇着缓落,本是个难得一见的秀雅景致。桃树下的青年却红了眼,神色凄凄,眸中恍有泪光闪动,其上清晰分明映着他的身影。仿佛这天地茫茫,他眼中却只装得下他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惜钰怔然,不由得后退半步。那人似是也知道自己模样狼狈不堪,勉强提了提唇角,收敛周身外溢的情绪,接着轻声吐出更加让人惊骇的话语:

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心悦小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短短片言却好似有千钧重,在他耳边嗡然乍响。林惜钰脑中一片空白,只余下一个念头,便是不管不顾地冲过去,捂住那张吐出蔑伦悖理字眼的嘴。

        敬仰依赖的兄长竟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,于他而言真如天崩地解。林惜钰难得低沉了几天,躲在瑶烟阁内几日不出。林景每每去找,都吃了闭门羹。那看门犬暮远挂着一张死人脸守在院外,一言不发,只横剑拦于身前,墨眸冷冷地盯着他,仿佛再进一步便会立时拔剑将他就地斩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般被心上人不留情面地拒之门外,林景心中酸涩难言,又悔又恨,气自己一时冲动造成如今无法挽回的局面,忍不住地想会不会两人从此以后便要形同陌路。难过一阵,又自嘲活该,是自己禁不住将本该深埋心底的扭曲爱意宣之于口,惊扰了人,便是人怨他、恨他,他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    却没成想,还未来得及再看上一眼他的小也,他就被人打晕,关进了这大名鼎鼎的“醉欢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面上忽地一痛,林景不由地随着力道侧过头去,他也未动,就维持着这副受人折辱的姿态,垂眸看向眼前的柔缎锦鞋,顿了顿,视线缓缓蔓延而上,又好似被那轻纱裙摆下探出的一截细白小腿牢牢吸住,挪动不得半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够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惜钰见他不声不响,只一个劲儿地盯着人看,还以为这人被自己欺负得痴傻了,心中泛起莫名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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