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大夫对于这个病也是尝试治疗,最初开的药方只是止痒的“氟轻松软膏”,随着治疗这个病的病号增多,医院才根据需要进了一批“优力肤软膏”,至于疗效,吕大夫真的不是十分清楚,至少来的患者中,还没有人告诉他开出去的药因为没有什么效果来找过他。这次看到穆珍的疥癣,自然首选后来推出的“优力肤软膏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真的没有什么特效药,最特效的药莫过于讲卫生,勤洗澡与勤换衣,这样对治疗很有利。”吕大夫语气中含有十二分的肯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开点药膏,抹抹看!”吕大夫很轻松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穆珍点了点头,拿着吕大夫开的药单到取药处交钱拿了药出来,急不可待地打开了那瓶优力肤软膏,对着手上那两个水泡挤上黄豆粒大小的药膏,慢慢地用另一只手涂抹着,试图想通过轻轻的按摩,让药膏尽快渗透到皮肤下面,将那藏在皮肤下面的疥虫杀死。抹上药膏的水泡并没有什么感觉,然而穆珍多么希望能将此疥虫扼杀在摇篮里,避免继续扩散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天过去了,穆珍手上的水泡依然没有消失,相反左手的拇指与食指的连接处也发现了同样的水泡,穆珍对于吕大夫开的“优力肤药膏”开始绝望起来,即便如此,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他又能有什么办法,如果有办法,这病又怎么能在学校流行开来?

        尽管药膏的作用不明显,但是穆珍觉得既然医院没有更好的办法,这个药膏应当还有效果,只是“轻金属”提到的讲卫生与勤洗澡、勤换衣,对于自己来说,也只能停留在说说而已,最重要的还只能依赖这个药膏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星期后,穆珍发现最先起的两个水泡消失了,两只手的手背上却像雨后春笋般,又起了几个同样的水泡,事情还不仅停留在手上这么简单,这些水泡好似长了脚一样,很快漫延至下体,夜晚的奇痒,时常将熟睡中的他痒醒!醒来的他那是一种难言的煎熬,据同学讲,水泡不能搔,搔破的水流到哪里,哪里就会起,并且会很快染上身,所以他不敢去搔,任凭其痒,有时痒得受不了时,便在被窝里再涂上些药膏。

        穆珍开始怀疑起医院里“轻金属”的医术,他觉得也许在妇科方面,他称得上一个称职的大夫,但是对于皮肤医疗水平上,他也只能算个庸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期间,穆珍亲身经历站这病的传染性有多强,自发病以来,他从不敢住家里,怕传染给家里的人,每到周末,吃过晚饭的他,总会编出“自己要到学校宿舍陪未回家的同学去住”等诸多理由来搪塞老穆及家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,没有路灯夜色有点恐怖,更何况是本来就有点胆小的穆珍,一个人走夜路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可是在这无奈之举中,穆珍的胆子变得大起来,他已不知道黑夜与白天还会有什么区别,他只是认定黑夜只是白天的延续,只是以夜的方式展给人们不一样的空间。一个在宿舍里,他涂抹着药膏流过眼泪,那药膏虽然丝毫看不出什么疗效,在找不到更好的治疗手段时,这也许是再好不过的安慰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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