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里,小阳春,那日京中落着春雨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落雨却毫无阴冷之感,亦无丁点儿的晦暗阴霾,甚至不少人趁着这春雨,撑伞在外散步游赏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京城鳞次栉比的房屋山峦、阡陌纵横的小巷街道,似乎都在被这场雨涤荡、濯洗,即刻焕然一新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关火耗的第一场辩论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,在千盏楼进行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第一场辩论并无鸿儒、泰斗出场,不过是几个京中学舍、学馆中的学生,还有几位太学里初崭露头角的典学、助教。

        楼外霏霏暖雨,楼内舌战酣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火耗银最高时高达三钱,甚者四五钱的也有,在我看来火耗的肯綮所在是一个廉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率先发表意见的是鸿鹄学馆的张久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年不过十七岁,已中了举,今日青巾方帽,生的红口白牙,肤白丝青,全然一个儒学生形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学生的话倒有些武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话的人临窗倚栏而坐,一身素雅袍子,系幞头,三十多岁,斯文儒雅正喝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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