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丝薄薄的血色斜阳藏匿于山头,天光逐渐暗淡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宋二叔佝偻着老腰,站在侄儿家外墙角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低眉,耸拉双眼,忍不住搓着布满老茧的手,踱来踱去打转。浑浊的眼珠子,却是一直挂着侄儿屋子的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门紧闭,屋子里外安安静静。跟以前侄儿常年住在县上时一样,丝毫不见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侄儿后晌午时,从外头阴沉着脸打他门前疾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己原本没留意,还是一同唠嗑的老三先看见了侄儿。疑惑地用胳膊肘捣鼓了他一下,小声道了句,是不是他俩暗地里做的那件事,还没成呢,走漏消息,被侄儿先给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风忽然呼啸地从远处猛地打来,刮得脑门子生生地疼,他不禁打起寒颤,断了回想。

        道上被风荡过,卷起不少地面的枯叶,混着泥沙,使人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股风邪乎,宋二叔揉巴揉巴眼,心想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出现,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又突然消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大哥跟嫂子在异乡死了,这屋子他是能不来,就不肯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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