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宁方远回来得比平时还晚,进门的时候袍子还皱巴巴的,进了屋赶紧扒拉下来,余梅上前给他递上新的衣裳,宁方远摆摆手,“先别慌,我得先去洗个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瞧他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余梅赶紧给找了衣裳,等他洗完坐回桌边开始吃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儿弄成这个样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不是去城外看一个军事驻地,回城的时候不知哪儿涌来了一群逃难的,正在城门边闹呢,好不容易才进了城。那些人头发上边都打着结,手上的黑泥好厚,不知道逃了多远的路才来到这儿……”宁方远说着都犯恶心,喝了一口汤才压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秋收的时候怎么会有难民?还一路跑到京里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谁知道呢。你最近就别出门了,万一遇上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这一天天的连院子都没出去过,哪儿还去到外边。”侯夫人最近几月也不出门了,她就不用跟着应酬,“来尝尝这桂花糖藕,是用院子里边新鲜桂花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方远咬了一口,“味道还不错,明儿我带些走。”他喜欢吃点儿甜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会儿让厨下给你做。”余梅喝了一口汤,“宁方希要秋闱了,主院里边都绷着呢,你最近别犯了忌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可是大事儿,我要不去看看他?”宁方远念叨一句,随即又摇摇头,“还是算了,按照侯夫人那性子,一会儿万一有个什么可别怪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宁方远没去找人,宁方希倒是来找上他了,站在院子外边穿着单衣裳像只无家可归的呆头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大晚上在这儿呆着,快进屋吧。”把刚才出去拿东西的柳绿吓得够呛,两腿发着抖进来报告,宁方远走出来,宁方希听见他的话可怜巴巴地抬着头看他,“大哥,我能和你说说话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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