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没有爹娘管着,许瑞耍了好大的威风。

        先是让容准在正厅里跪了一个多时辰——起初他是想直接让小贱人跪到雪地里去,但是想想冻坏了骨头的话,以后还怎么惩罚他?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作罢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瑞起得晚,用午饭也用得晚,他心眼也坏得很,叫下人们把饭菜都端到正厅里来,又搬来一张矮桌,就坐在容准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用佩儿帮他布菜,他自己大口大口地吃,故意把最美味的那块肉从容准面前过了一圈,放进嘴巴里嗷呜一声,吃得砸吧砸吧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容准心性坚定异于常人,山珍海味从他面前走过一遭,他竟然也像是什么都没看到、什么都没闻到似的,不动如山,依旧垂眼跪在正厅里‘反思’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瑞逗弄了他一阵,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,不禁有些觉得无趣。不过想想如果容准是这么好勾引的人,那自己如今这样欺负他,不跟欺负地痞恶霸一样吗?并没有什么成就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通了,自己扒拉了几口饭,吃完后就把桌子给撤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上午的分量跪完,许瑞吃着葡萄,把一本全新的竖排话本递给了容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且给我全文抄完,明日过来读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瑞吃得声音含含糊糊,还不忘提要求,“这册子传闻是汴京第一最,张晋深也奉它为宝典之作。我要你细细品读,来日仿照这个给我写个差不多的来,若有偏差,我便要打你三十大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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