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前头绿蜡厅里已摆上酒宴,薛琅挽着苍耳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琅儿,怎么还不来给为父请安?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迈过门槛时,脚步顿了一下,这还是重生以来她第一回见着生父。她最先学会的称呼不是父亲,而是“薛米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无法忘记的是三岁时一个睡意朦胧的清晨,她在堆金砌玉的绣楼醒来,赤脚跑进小花园,穿过游廊去寻她母亲,被一人截停,拉着手上上下下打量,“你是我的琅儿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薛米,放肆。”有家丁呼呼喝喝,拉开了父女二人,那时还没忆及显赫家门的落魄乞儿,见着薛月容还得恭敬称呼一声大小姐,连小姐闺房也是不能轻易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世为人的薛琅,忽然没那么怨恨父亲,停顿不过一瞬,眉眼带笑地上前去规矩地行礼请安,“薛琅给父亲请安,愿父亲过往随风,平步青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,入席吧。”孙寻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动容,迎着大夫人难看至极的脸色将薛琅扶起,这一餐饭吃得可谓是其乐融融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不禁陷入思虑,父亲常年来堆于她们母女俩的冷待,是否有着十年仰人鼻息的报复呢?母亲在世时不是常说,读书人尽是一般的小心眼子么,钻起牛角尖来,比小女子耍小性儿难缠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用罢饭,薛琅挽着苍耳在游廊溜食儿,见赵厝亦步亦趋跟在身后,便道:“行了,今日醉香楼开张,你别跟着我了,你不是同人约好了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赵厝一脸被识破的羞赧,早跟孙珏商量好的说辞全无了用武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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