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空空子果然料事如神,算准了发作逃不过今明两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泡在一桶黢黑的药汤里,这时还忍不住浑身抖,靠在浴桶壁上,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苍耳月前就依着方子备药,这事儿非同小可,交给谁她都不放心,一分一毫都亲自过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幸得将药材都备齐了,要泡发蒸煮的也弄得了,哪知道您一出门半夜了都不见回来。”苍耳后怕道:“我想着就不对劲,赶忙将药汤收拾出来,现在可觉得舒坦些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薛琅进门时脸色惨白如鬼,歪歪倒倒抓着她话也不会说,只一个劲儿出冷汗,要不是早有准备,真是魂儿也要吓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点点头,她是见识过母亲是怎么步步走到下不来床的境地的,这第一步就是头目不宁,喜怒无状。她得了大造化,人生重来一回,时时警醒自己修身养性,不可随意动怒,却也没比前世里推迟多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在舅老爷上心,咱们使不着官中的银子,也没人多舌。”苍耳感叹道,她记起夫人后两年连玉宁膏都用不上,若是在江南好生养着,兴许还能多活两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听出来她气口不对,这时叫暖热药气蒸得眉眼俱舒,有了些精神,“就是有人多嘴说什么,你也别怕,这里是赵家,你家姑爷现在是跟我同条绳儿上的蚂蚱,他知道帮着遮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苍耳没作声,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,停按压她前胸后背几个大穴位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药浴完毕,天也大亮了,昨夜闹那一场,满府都以为这小夫妻俩有的别扭闹,她这院儿里静悄悄的,底下人走路都没声儿,倒令她一觉足足睡到了晌午后。

        起身后,薛琅又多等了两个时辰,才将苍耳叫醒,细细吩咐道:“城西书摊的蔡老板铺子你可还记得路?”

        苍耳揉着眼睛懵了会儿,“记得的,小姐莫非是要将从前的手艺捡起来,咱们现在吃喝不愁的,费那个心做什么呢,还是将身子调养好是头等要紧事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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