枫山上最多的是兔子,长毛长耳朵,血红的眼,不会主动招惹人,见了人也不避,三瓣儿嘴一动一动,后脚立着,侧身对人,毫无惧怕之意,似乎在思索这么大的活物剥皮拆肉吃了,会有多费功夫。

        枫山土硬,除了枫树外,寸草不生,兔子却一年一年多,从前山上常见的野鹿等物,一年比一年少,兔子毛长肉肥,也不知是不是鹿肉滋补之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先帝在时,有年猎得长毛兔子一十八只,做了件儿氅衣给最得盛宠的高妃娘娘,结果你猜怎么着……”薛琅正讲到关窍处,被个着鹅黄裙衫的娇俏女子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高妃娘娘,可是那位的生母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虎威将军家刘峫带着的,做的虽是个随侍丫鬟打扮,举止却活泼得出格,大剌剌伸手乱指,吓得薛琅苍耳齐齐去拦。

        长公主就站在底下,张弓搭箭,一箭将只巴掌大的松鼠钉在了地下,便有侍卫取了猎物过目,拔下箭来不见血迹,那松鼠一动不动,长公主或许是见着死物无趣,挥手让给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岂料那小东西甫离了人手,好似三魂回体,飞也似的往林里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咻”一声,又是一箭落下,两三侍卫飞扑过去,“殿下神武,中的还是鼠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生收着,带回去给我儿瞧瞧。”长公主红衣飞扬,笑意朗朗,驱马再往深林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薛夫人,您方才说那得了兔皮子的贵人娘娘后来怎么着了?”黄衫女见薛琅盯着底下一团火红的身影似是瞧痴了,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纤长黑睫闪了两下,便回过神来,“啊……那娘娘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?”黄衫女大惊,樱桃小嘴儿张得能连皮带壳儿投进个生鸡蛋,“宫里什么地方,怎么能好端端的娘娘说疯就疯了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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