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摊牌(二) 她望着堂屋里的那尊牌位,脚边铜盆里还有未燃尽的纸钱,条案上所供的几样果品都是母亲生前爱吃的,…… (1 / 3)

        她望着堂屋里的那尊牌位,脚边铜盆里还有未燃尽的纸钱,条案上所供的几样果品都是母亲生前爱吃的,终于还是软下口气,“薛家是什么人家你最是清楚不过的,怎么能放任亲女委居他家坟茔,便是不走明面上,也是将她身后事安排妥当了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便是余夫人嘴上说着与母亲交好,怕不过也是念在当初孟家老太爷出手相救的情面上,这不也是记不得今日是她祭日么,当真信了她是为着给赵家添丁出门求佛,总归是活人比死人要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竟是我自作多情了么?”阿九凄然道,人皮假面也隔不住那股子内里的意冷心灰,忽又呵呵笑了两声,“不过也自作多情多年了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情由心起,多少都不为过,你还能剖了自己的心去么?”薛琅伸手扶起他,“阿九叔,这名利场你是为了她踏进来的,该知道她是个最不受闲气的性子,若是你横死异乡,想来她做鬼也不得安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他默然不语,薛琅叹道:“做晚辈的本不该妄谈长辈之事,只是帝京人情凉薄,能得一二故人已是寥若晨星,我不过双八年岁,夫家无望,父家无依,此时自保之力尚是勉强,再不能于外祖跟前尽孝,见到故人,实不能狠不下心肠,看着你步步往死路里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她后事已然安顿,我此时官位低微,又斗不过孙家,我死了又拿什么脸面见她?”阿九抹了把脸,将那张假面一并带下,底下是一张满是遗憾的脸,他的确是如宋敞一般年纪,若按着假面比较,却是他显得朝气得多,剑眉英挺,五官周正,只是一道骇人伤疤贯穿左脸,实在可惜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望着他,禁不住微微颤抖,“我经世不深,所能忆及的也只有飞鹰帮的叛徒会在脸上烙下这般印记,可是你为什么能活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想不到你小小年纪,见过的死人却不少。”阿九这时才正眼瞧她一回,很快别过脸去,“这疤痕是十岁那年就有的,飞鹰帮乃我父母一手建立,后被歹人觊觎,将他二人杀害不说,还污成叛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琅这时想起来些往事,“我记得是外祖母还在时,收容了飞鹰帮作为各地货物押送所用,那时帮内就已然换了天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阿九嗤道:“当初若是我父母还在,怎会甘心委身与他人屋檐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出口,又觉得甚为不妥,忙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妨”,薛琅当然不会这时同他掰扯些不相干的,“外祖父提过的葛帮主于道途中暴毙,怕是你的手笔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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