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的御史中丞韩琦沉声说道:“圣上已经厚待义惠侯了,其嫡长子如今袭爵守陵,天家逢年过节也都有赏赐,而这个刘春罪大恶极岂能托庇于先人恩惠之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胡惟庸拱手说道:“刘春有罪理当惩戒,不过念其年幼无知,以及先义惠侯的份上,不如杖责五十放归乡里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通政使司陈佑宗瞧了眼太子殿下的背影上前说道:“刘春年逾三旬可不算小了,胡相说的未免太轻了,刘春仗势欺人欺压良善致死十余百姓,更何况有殴打钦差大臣之最,微臣以为理当问斩!”

        吉安侯陆仲反驳道:“斩首太过了吧,到底是义惠侯之弟!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琦冷哼道: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何况区区侯爵之弟,难不成吉安侯认为勋贵子弟就可以不受国朝律法的约束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胡惟庸默默的看了眼韩琦,没想到走了个钱唐还有韩琦这头倔驴,然后又看了眼户部尚书,双方一对眼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户部尚书袖袍下的手指微动,一旁的户部侍郎立刻指着韩琦呵斥道:“那你将圣上至于何地?韩中丞难道就不能替圣上考虑一下吗,刘春一死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家,难道你想让圣上背负忘恩负义之名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放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胆,竟敢口出狂言,还不跪下请罪!”

        户部侍郎说完后立刻就收到了狂风暴雨般的洗礼,痛快的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几个头:“圣上容禀,微臣一心为公,刘春事小,皇家名誉为重啊,中丞韩琦和大理寺卿阎东来皆是唯恐天下不乱之徒,位居庙堂却不知为君分忧,只想着以直邀名,臣请圣上诛此二僚!”

        上位的朱元璋依旧是沉着脸没有出声,阎东来则是从容的下跪辩驳道:“秉公执法焉能有错处,李侍郎所言荒谬至极,刘春既然有罪那就应该依律严惩,天下百姓闻此只会叫好,若是放纵刘春才会给圣上的脸面抹黑才会给皇家给朝廷的脸上抹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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