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痣记得被丢到京南街时,她才十二岁,在推搡中摔到地上,被碎瓦片割破了手心,周围的嘲讽谩骂如海水涌上颅顶,让她崩溃之际濒临窒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浑浊湮灭清醒之际,一道好听的嗓音穿过人潮:“没事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尤痣抬头去看,发现说话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,比她大不了几岁,眸中却蕴着一缕令人心安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摇摇头,先掏出一块手帕给自己包扎伤口,再从地上爬起来,主动走到衣衫褴褛的乞丐群中去,在一个破碗前蹲下,学着旁人的样子,在行人经过之时,递出手中的碗:“行行好吧,行行好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小便学过的,在磨难不可避免地降临时,与其怨声载道不如随遇而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走过来,在她的破碗中放了一锭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尤痣惊呆了,用亮晶晶的眸子看他: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尤痣是被疼醒的,旧伤未愈又添新伤,不闲下来还好,一闲下来那疼就像有意识的虫子般,一寸寸地凿开她的骨头,往最深处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实在是坐不住了,打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前的小丫鬟,正坐在小马扎上打着瞌睡,尤痣门开的急了些,声音将她吵醒了,她立马站起来,睁着惺忪的睡眼,摇摇晃晃地说:“姑娘,大人说了,要你在这等他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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