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半个时辰,金岁言缓过神来,睁眼就看到白夫人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做着绣活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人醒了,白夫人没言语,将手上绣了一半的梅花放下,随手递过来一杯温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着道了谢,接过来一口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临着日头西斜,屋内光线昏暗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暖意融融,她迎上白夫人担忧的目光,却听她责备道:“阿言,你身上都没几两肉了,还不好好吃饭。要是缺钱,跟我说一声便是,饿着自个儿算个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我不吃饭,还不那什么薛大人”,金岁言撇嘴,想起那付嘴脸就来气,她嘟囔了几句又问道:“话说,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怎么白大人忌惮成这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理寺卿,当官儿的哪个不怕”,白夫人咂舌摇头,“果然火眼金睛,什么都瞒不住他。你和你哥长那么像,他能一眼认出你是女儿身。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这么大的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火眼金睛”,金岁言表示不服,“那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,他见过我穿儒裙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夫人惊讶不已:“什么时候?!”

        金岁言回忆道:“约莫两个月前,就胡家案发那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月前正值六月末,就连夜间微风也带着潮气。贴附在空中几天几夜的厚实云朵终于裂开,月光从缝隙中虚弱投下,勾勒出一个较小玲珑的身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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