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迪掏出包里所有的现金,她的现金不多,只剩三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是把钱交给赵医生,不愿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小面对各路慈善人马逢年过节杀奔孤儿院,她经常不知好歹地东躲XZ,可最终还是被捉出来给善人们做表演,说感谢,装作很快乐很开心,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开心不快乐,还得让那些男的女的抱住她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甚感腻歪,唯有自责没良心没感恩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轮到她有钱的时候,她慈善捐款但从来不出面,免得给受助人带去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依然如此。屋里,她看到病房里那干瘦的妈妈拿到钱对着赵医生猛地跪下去,她能读懂那妈妈的内心,人到穷途,一碗馊饭都比圣母马利亚美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那妈妈的身姿,让她想到她很小很小的时候,模糊的印象中,每当一枚硬币滚过来,她妈妈就是这样子的。这时她看到赵医生跟那妈妈不知说了什么,那妈妈眼睛看过来,她立马拉着宏乔书拔腿就逃,怕那妈妈也来跪拜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医生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找到他们,听到他们几个准备将余款补齐,不禁丢下儒雅面具大笑道:“我刚跟那妈妈说了阿娟你还拿来一万,这就去下面付住院费,那妈妈感动死了。可是缺口还有两万,我实在是不忍心,刚想着要出去多多化缘,你们就帮我解决了。走,我们下去住院部付费窗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夏文娟笑道:“你自己拿去就是了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启平脸色严肃道:“我不敢沾手一分钱。我良心太脆弱,一百块足以让我变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安迪一听就清楚赵医生自嘲背后的意思,慈善金钱往来,最要紧的是每一笔款子去向的透明,若是经手赵医生那儿转一下,万一有个不测,他跳进黄河洗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,赵医生的名声就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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