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启程时,郁桃留意驿站门前刻着地名儿的花岗岩巨石,再往偏东的方向去?,约莫一个晚上?,便?可到?京都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此,她的心情有点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要告别这一伙人,特别是其中的某一位,她总有一种冥冥之中难以?相见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能?像平阳城那些法子,但是在京都的地界上?,郁桃也不敢太过放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郁府在平阳城是个实打实世家大族,郁岁游在朝官拜工部侍郎中,但比之韩祎、李敬然和苏柯迁这些人出身?门第,显然名头压根儿不够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是筑楼一样,除了?顶尖尖是皇城禁门,那么天子脚下便?是这些真正的百年勋贵世家,人家的娃一落地便?被钦点成了?皇子公主的玩伴,若是硬挤进去?,也不过是给自己找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除开偶然与韩祎两回相遇,多半是受郁苒所刺激的蓄意接近。其实按照往昔自己的性子,也断断不会使这样的法子与闫韩侯府世子结识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桃深谙其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对着韩祎这块肉骨头,她嗅到?点肉香,还是有些舍不得放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借来的那本书是前所未有的晦涩难懂,她读起来磕磕绊绊,里头除却?纺锤织造的木梭织与搭建在池塘上?的筒车是真的瞧过之外,其他的那些大多数连听也未曾听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乎,等马车稍在半路停下来,她就一副奋刻苦勤奋的模样,打个小灯笼,小跑着奔到?韩祎的马车外,蹲蘑菇似的扎在那头,隔着帘子一问一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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