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峋一生可谓顺风顺水,就算皇上在表面上对他也得客客气气,平生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百担粮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可他的兵却被土匪打得溃不成军,死伤惨重,他引以为傲的镇南军,居然还不如一群土匪!

        他紧抿着唇,眼里寒光四射,胸脯不断上下起伏,气得恨不得立即下令让大军攻打上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老仆放轻脚步躬身上前,低声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听到外面有喽啰扯着嗓子喊:“宁采臣,大王让你去陪她喝酒跳舞!你赶紧地,惹恼了大王要你好看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仆身子弯得更低,元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,恨不得一脚踢飞歪歪倒倒的破茅草屋。

        宁迟迟这个混账,自己住在三进院落,里面亭台楼阁如同仙境,夏日烈日炙烤,她屋子里凉爽适宜,冬日外面冰天雪地,屋子里却温暖如春,还点着价值连城的荼芜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骑的高头骏马,是从自己马场所骗,吃的粮食,是从自己粮仓所拉,现在她又再次直接对镇南军下手,得手之后还居然敢邀请他去庆功!

        元峋浑身的气息,比茅草屋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闭上眼,深深调理着内息,才缓缓平息了杀人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宁迟迟肯定知晓了他的身份,可她没有杀了自己,定是心中有所顾忌,现在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已知道她知道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元峋睁开眼,眼里重又恢复了清明,他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衣衫,脸上重又浮上喜悦的笑容,去到了大王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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