禽滑釐也沉默了下来,半晌之后,他才开口道:“子祁也这么说过,她说,与你在一起的三年,是她此生最快活的三年,她的后半生,每日都靠着那些快活的回忆坚持,而且,她还把你曾经说过的话,整理成册,编纂为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易承忽然抬起头,他本以为没有机会再看到关于墨子祁的任何遗物,可现在禽滑釐却说,她居然把他的那些语录总结成了一本书,这让易承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某去给你取来。”禽滑釐说着,就站起身,朝溶洞里面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溶洞的深处,有几个木质的大箱子,禽滑釐在那些木箱中翻找了一番后,终于找到了一本泛黄的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子祁知道你最爱用纸,还听说纸张是你一手所创,所以没有用竹简记录,而是用了上好的纸张书写装订。”禽滑釐将那本泛黄的书递到了易承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易承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书本,就看到书页上写着三个娟秀的篆书大字《孟文集》,起承转合处,颇有柳体书法的神韵,这也是易承曾经教墨子祁练过的书法字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轻轻地翻开第一页,短短的一竖娟秀字迹映入眼帘,‘当一件事成为天下大事时天下人都无法置身于世外’,字迹很清秀,却让易承看的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继续朝下面翻,易承便一点一滴地回忆起了与墨子祁在龙首山上一起生活的日子,那些语录,有些甚至还是他的口头禅,作为一个现代人,他说的许多话,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不能理解的,可墨子祁却很认真地将这些话一点点的全都记录在了书本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子祁曾说过,如果庄周或者孟轲收了亲传弟子的话,就把这本书摘抄一遍给他们的弟子阅读,道门理综的弟子,总是要知道自己的祖师说过什么话。”禽滑釐在一旁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易承合上书本,喟然长叹道:“有妻如此,夫复何求?”

        禽滑釐拍了拍易承的肩膀,“文兄弟,现如今我已七十有三,可你现在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,虽然我身子骨还算硬朗,可这些年东奔西走,也已经渐觉身体已经不行了,你在马车上所说,想要调查一个家族,究竟是何家族?”

        易承听到禽滑釐问这个问题,没有说话,反倒是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许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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