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时分,院落清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日朝欢不上戏,许多人都上街游逛去了,朝欢院子里显得旷静,偶有几片落叶被清风吹卷起,旋即又飘落尘土,犹如岁月,屡经起伏後又归於平淡。

        面着院落的廊道上,放了一张矮桌。桌面上搁着一张画纸,一旁还摆着笔砚及墨彩,杭无方静坐在案前,执起了画笔,在砚上蘸了蘸墨彩,望着那张空白的画纸,就待落墨。

        矮桌边,萧静之随X地盘腿而坐,翻看着手中的书册,甚是专注,想找找有没有什麽佚事奇谈,可以做为明年新戏的题材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状似依偎的身影,宛如秋光中一幅闲静的画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杭无方笔尖悬在画纸上方良久,迟迟未能下笔。

        细瞧,杭无方握笔的姿势有些虚浮不自然,不如以往细腻,毫尖甚至透出细微的颤动,让杭无方迟迟不愿下笔,就怕自己浪费了一张画纸。良久,毫毛上的墨彩流汇至笔尖,凝聚成珠滴,眼看就要滴落在画纸上,杭无方别无他法,在砚上顺了顺笔毫後,便不管三七二十一,将毫尖按在了纸上,可当他试图在画纸上继续g勒时,绘出的却是颤抖得厉害、歪七扭八的线条。

        杭无方将左手按在右手手背上,试着帮忙将笔握稳,勉强稳住了颤抖的笔杆,但也仅仅只是稳住,杭无方仍未能如以往般,那般随心所yu地驱策着毫尖去到画纸的每个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院落里一棵直挺挺的树,在他无力的笔下,y生生成了一株狂柳,杭无方起初平静专注的脸sE,也开始出现一丝浮躁。

        须臾,他彷佛陡失气力般,指掌一松,画笔倏然从他指间滚落桌面,手腕以及指节处稍稍泛起微微的疼痛,是聚力太久所产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杭无方感到挫败,泄气地将桌面上的纸笔砚都挥扫到了一旁,手与衣袖都沾上了墨彩,但他早已无心在乎这些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无方?」萧静之听到身边一阵SaO动,从书页间抬起头来,只见到矮桌上一片狼藉,而杭无方茫然望着自己让墨W了的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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