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宫宴摆在御花园照水台里,夏日的夜里虽然比白日里凉快,却也没有多少凉风,那绚烂的灯火一照,仿佛更加闷热。

        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里,柳莺兰只热得没有胃口,芳时端来一碗冰搁在柳莺兰的桌上,结香卯足了劲给柳莺兰打着扇想吹起一层凉气,使了劲儿半天劲儿也是徒劳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莺兰索性将冰碗搁到面前,伸了一只手悄悄捧着,抬头看对面坐着的宗亲们,也是一个个满头大汗,不知道是灯火照的还是怎的,柳莺兰隔着眼前舞姬都能瞧见他们热红了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说这宫宴是凌绍特地挑的地方,也不知是哪里又惹得凌绍不高兴了,这么特意给人找不痛快么?

        柳莺兰手里的团扇轻轻一掸,掸掉一只在眼前晃悠的蚊虫,芳时又悄悄退下再回来,拿来几只驱蚊虫的草药香包给柳莺兰拿了一只在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柳莺兰瞧她好像还要转身去做什么,偷偷扯住她的袖口,低声道:“可别忙活了,也就几个时辰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芳时道:“奴婢想再去备一盏清凉汤来,这天闷热,若是中暑了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妨,”柳莺兰瞧了眼对面仿佛快厥过去的宗亲,“我可没这么娇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舞姬水袖甩地像是天女散花,看得人眼前靡靡然。眼花缭乱里的,凌绍好像已经在上头喝高了,举杯站起身道:“今日家宴,在座的,都是宗亲,都是我凌氏血脉,不必拘束,不必拘束!”

        凌绍一起身,下头的人自然不敢不起身谢恩,柳莺兰一动,背上的汗就又冒了一层,只能暗暗捏了块冰在手心里,抬眸偷偷瞟了凌绍一眼,若是她没瞧错,凌绍这件常服是用澄水帛的料子,穿在身上轻如蝉翼不说,还能令人遍体生凉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看凌绍身边,堆了两大瓷缸的冰,后头四个小太监给他摇着扇子,喝得酒都是冰缸子里镇过的,这么上下一比,凌绍不是故意给人找不痛快是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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