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疯掉不是皆大欢喜么?”柳惊风分明笑着,口气却有几分残忍,“这样我爹不用操心有愧我可怜的娘,皇兄也不必担忧有人夺他的太子之位。街头巷尾,景都人谈到她都是笑了一阵就带过,没人说得出其中辛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是她真的聪明,她就会乖乖做一个疯子。”柳惊风淡淡说道,“不然她怎么爬到如今的位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朱辞镜忽然感到眼前的柳惊风格外陌生,虽不至于害怕,却实在与平日里的少了根筋的模样大相庭径。她总想起她早早死掉的那个草菅人命的皇兄,他要人命的时候也是这么轻飘飘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辞镜,问得明明白白就没意思了。”他若无其事地摆正那本论语,“孔夫子可真是个圣人,教我们以直报怨呢。说得好像这世上真有道义真理这种东西在太阳底下闪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记着别伤到你自己就是。”朱辞镜没打算再问下去,“我猜你昨夜又没温习功课,一会儿王先生抽人背诵,你打算怎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惊风顿时垮下了脸:“背不出就是背不出,我就只能诚实守信了。要是我爹知道了,又要找我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挂灯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。”朱辞镜打趣道,“怎么?要把说出去的话咽回肚子里去?徐有容又要笑话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饶了我吧。”柳惊风重重叹了口气,“我当夜确实是好好读了书,只是眼睛把字看进去了,第二日早上一醒来,脑子还是空空,只剩下昨日绿豆饼的味道。见鬼的孔夫子,我只记得他喜欢吃干腊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日本也想好好读书的,只是梅花开得太艳,想着梅花只这时候开,不久就要落去,孔夫子的金玉良言却是不朽的,便去赏了一日梅花。”柳惊风苦着一张脸,“第三日和狗玩了一日,第四日陪我哥去接见邻国的来使,第五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朱辞镜也不知他怎样找出这样多不重复的理由来。原来一个人不愿去做一件事,便能毫不费力地去找出一千个理由,这一千个理由都指着四个字——不想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柳惊风,你要是去写话本子,全景都的印书坊怕是都要给你抛橄榄枝。”朱辞镜没忍住笑了出声,“你总是想得天马行空,指不定真有这方面的天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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