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一时沉闷,韩非看方州不再言语,便想开口缓解,却见那儒生敛去先前正色,又回复初见时的轻松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子少年志气难能可贵,只是这善刀而藏也未必要追本溯源……”方州说着话就挑起眉梢,让他的人瞬间显出几分随性,“圣贤有意,观者在心,不妨做个歪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刀是凶刃,握在手中若有不慎,难免自伤,更惹旁人疏远。善刀而藏是保全自身,也是伺机待发。公子有大节不夺之心,更需乘风而起之势。何不先归刀入鞘善虑修身,关键之时再攻其无备出其不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韩非眼皮抽动两下,最后那句话既非儒门出典也非庄子本意。他思索一阵笑了:“司教在桑海也这般跳脱读书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州点点头,又惋惜地说:“只是小圣贤庄的人大多敦厚中正,见不得我歪解书典,方某才更愿意出来游历列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非的笑意更明显,他平日见多了端肃刻板的夫子学士,此刻这桑海来的大儒如此随性解书,倒让他觉着平易近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司教所言颇为有理,先前所提公羊、谷粱二传,晚生愿闻其详,但别是司教歪解出的才好。”韩非笑着施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典本意,方某岂敢言之不实。”方州抚须长笑,“谈书论道来日方长,公子此时喊我司教,才是实至名归。此前见过王上,还未谈定授业,这便要去回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司教为何不应?”韩非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因未见一人,不便权衡。”方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韩非挑了挑眉,他没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