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没有删除也没有拉黑达达利亚的电话号码,但他也不接,一整天他基本都关着手机,专心将注意力投放在学习上——本该如此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空看到手机,就会想到达达利亚焦躁与困惑的模样,想到达达利亚对着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自言自语,焦躁地质问:“伙伴,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然后整天都无心工作,时不时拿出手机看几眼,再继续拨打,腾升的希冀被忙音与提示手机已关机的电子女音无情打碎。达达利亚可能会把气发泄在别人身上,更加疯狂地打架,甚至把自己和别人都伤得伤痕累累。每每思及于此,开机然后回拨的冲动总是如洪流般猛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午休时,空开过一次机,总共有78个未接电话和34条未读来信,都是同一个人。兴许是久经绝望之人终于看见了短暂的希望,电话和短信交叉着更加频繁地打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伙伴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吧,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不理我啊,快点接电话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什么话也不说都好,别无视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空吓得再次关机,将持续不断的响铃隔绝,突然一阵无力感和愧歉感翻卷上来,他重重颓在椅子上,不敢再看手机。他知道,他一旦回拨,他们便要正式断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将手机放在包里的最深处,让课本和文具都压着它。他逃避进了知识与老师的讲课中,变得比平日更加忙碌,不是在专心写报告就是在听课做笔记,他要用文字将达达利亚剜出去。他在高楼远远眺望到校门口熟悉的轿车从上午待到下午,看见青年坐在车里一刻不停地望向教学楼。直到放学轿车仍然没有离去,空不得不翻墙偷偷溜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,不是吗?走到半路,空低头望向地面,自己低迷的影子向不断踏出的双脚覆盖而上。他停了下来,看着愈发低矮的影子,像俯趴在地上不停叹息的郁闷的大鸟。伤害达达利亚绝对不是他的本意,可无论是迟迟拖着到处逃避,还是马上告知达达利亚他们已经不能再继续了,也只是长痛和短痛的区别罢了,无论如何,他都没有持续伤害达达利亚的理由。最终,空还是翻出手机开了机,未接来电已经堆积到148条了,他凝望着熟悉的电话号码,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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