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账本之后,案子忽然变得简单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中途断了的线索,想逃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人赃俱获,赃物、人证……只要办案需要,要不了多久就能弄到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其中固然有秦崇屿未雨绸缪,也有丢失账本后,暗中阻挠他查案的人不再发力的缘故。

        铁证如山,账目上清清楚楚的名字与血红的手印,还有各种来往的书信,想抵赖都不成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崇屿坐在衙门堂上,冷眼看容州知府不住抓袖揩汗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小子人不坏,就是迂得很,被人哄骗当枪使。幸亏还有那么点文人清高的风骨,别人送他的好处一概不要,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帽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堂下跪着的人,有多少是他们来容州的第一晚接风洗尘宴上,溜须拍马向他和秦阳羽敬过酒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他们都在笑,心里想就算是天潢贵胄的皇子,到了容州的地界,也得听他们这些地头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爷们的骨头可能比一般人要硬,但王爷们也是人,成箱的珠宝黄金、名家字画孝敬上来,他们的骨头也得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人笑得有多信心百倍,现在就多哭丧着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崇屿不过冷冷一哼,下边跪着的人就抖三抖。

        与他共同查办此案的秦阳羽翻着整理好的卷宗,笑眯了眼,心里只想:好案子,也不难办,我办成了,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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