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御捏住他的手腕,怒道:“你再这样,朕即刻便下令释冉的刑罚中,每日增加一百鞭刑,一百针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不知什么是【君无戏言】吗?”黎暮辞望着他:“你方才不是承诺了多少颗葡萄就是多少天减刑,希望陛下不要食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黎暮辞还想要继续增加葡萄的数量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御被他呛得头昏,眼看着黎暮辞要往里塞第十一颗葡萄,薛御连忙制止他,并且朝车外喊道:“廖远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带着薛景延骑在骏马上的廖远山正和小皇子说这话,冷不防马车里传来皇帝的怒喝,廖远山定了定神,用内力回道:“属下在,主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御夺过黎暮辞手中的葡萄用力捏碎,任凭黏腻的汁液流淌在指尖,他朝帘外道:“别院那边,释冉的水牢之刑暂停十日,让他好好‘休息’,你亲自过去给朕盯着不许有误,哦,对了,”薛御拿起桌上的丝绸手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:“你记得多找几个人好好给释冉‘检查检查’身体,也好叫朕的母妃安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廖远山闻言一怔,但下一秒,他便领会到了主上话中的含意,应道:“诺!属下领命!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低头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皇子,廖远山有些头疼地看向马车:“主上,大皇子还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车内的薛御也一愣,他差点忘记了廖远山的马上还坐着他的儿子,此刻车内的情景不方便给小孩子看见,于是他将貂绒大氅披在黎暮辞身上,低声道:“穿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暮辞内力尽失,听不清他们主仆二人用内力传输的对话,只隐隐约约知道他们方才说了些话,此刻见薛御突然正经起来,让他穿上大氅,虽不解其意,但有东西披着,总比浑身赤裸来得自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景延带到车上来。”薛御吩咐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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