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恩拿走了所有属于他且能拿的生活用品。两个人住的房子,突然空了一半,徐子忱的心仿佛被挖掉了一大块,也跟着房子一起变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是少了一个一同居住的人,没什么大不了的,徐子忱认为自己很快就能适应没有方恩的生活;然而,他终究高估了自己的适应力——近十年的感情,四五年同居的关系,方恩已然融入到徐子忱的生命里,骤然分开,就像猛地扯断已经和树干长在一起的铁丝一样,必然会造成撕心裂肺的疼痛,留下长时间难以愈合的伤疤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,让徐子忱不愿面对让他感到痛苦的住处。白天他用工作麻痹自己,让自己没空去想那些痛苦的事,下班后,他会去电影院或者网吧,反正不会直接回家,而是会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去;周末同样不在家里待着:他把自己的家,当成只用来洗漱睡觉的酒店。

        徐子忱就这样浪荡地过了两周,期间不慎淋了一场导致气温骤降的暴雨,因而被迫结束了逃避现实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喷嚏,流鼻涕,发着三十八度多的烧,浑身软绵绵的,仿佛没有了筋骨,只剩下一层皮肉,这样的状态,徐子忱想出去,也是有心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很难受,必须要吃药。家里只有他一人,没人能帮他把药送到手边上,徐子忱只能自己去找药。

        头昏脑胀,头重脚轻,徐子忱晃晃悠悠地走向衣柜,扶着柜门,蹲下来,慢慢拿出放在里面的药箱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久没有用过的东西,尽管一直放在家里,就是自己的东西,突然看到,也难免感觉有些陌生。这种陌生的感觉,配合感冒的症状,让徐子忱对着药箱,愣了几秒,之后才打开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治疗风寒感冒的药,药箱里面一定有,徐子忱记得很清楚,之前方恩生病的时候开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恩……方恩……方恩离开后,只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消息,然后就没再和徐子忱联系过。这时徐子忱才明白方恩所说“分开”的含义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这时他才知道:和方恩分开,是怎样的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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