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下人间,正逢着重阳佳节,洛城百姓皆登高祭祖,挤挤攘攘地占着街道,正便宜了侯燃,他像个举止猥琐的淫贼,凡是平头正脸的男孩,他皆要上前摸摸根骨。

        侯燃长得清秀,摸了人也鲜少被骂,他自己反倒不喜欢亲近,每次验出来不好,还要冷眼看人。测了一日,直到街上挂起彩灯,侯燃仍旧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    唉声叹气的侯燃进了一间酒店,将包裹中银票扔出一张来,想要换一顿饭菜,店里的小儿笑着接过,被票子上的数目吓得大呼小叫,直说太贵了,烧不了这样贵的菜。

        侯燃从小住在山庄,娘胎里带着不爱纷奢的性子,从不将吃穿用度放在心上,侯亭让他专心修炼内功,因此这钱财多少,侯燃也少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说多了侯燃便将银票收回,从包裹里取出一锭银子,见小二还说多了,便把银子从中掰断,将一半扔给店小二。

        店小二本还想说多了,见那小子腕力惊人,先是吓了一跳,支支吾吾间就起了贪念。店小二欢喜地收了钱,为侯燃准备一桌酒菜,看他淡然吃饭,对价钱全不过问,便安心将多的钱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侯燃虽然练不动家传功法,却也在些拳脚功夫、身法巧劲儿上下了狠功夫,他看着苍白无力,其实浑身有劲,不然也不能一日便下了山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侯燃吃着饭,想起母亲,心中又是一阵钝痛,他咬了一筷子牛肉,听着不远处母子交谈,不禁默默流下泪来。侯燃忙抹了眼泪,一边吃饭,一边念叨着此地不好,晚上就出城找好的,找到了也好快快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视听皆不如苑季长,却也比寻常人通透,缓下心神后,立刻感到周围七八个人明里暗里盯着他。侯燃心中了然,又归家心切,便将收着银票的钱袋大开着扔在桌上,只等人来偷来抢,自己能趁机摸摸那贼子的根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啊啊!!!”

        侯燃使劲捏着又一个不赶巧的贼人的手腕,这已经是第十个了,仍摸不出苑季长那样通透灵动的滋味。他心里不耐烦,索性更使出劲来,将那人手腕掰断。听着贼人惨叫,侯燃坏笑着起身,抓着钱袋和包裹,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侯燃借着节日之便,未尝没摸着好的苗子,只是这些都不如苑季长。他要的是能护卫山寨的能人,又存着压那人一头的心思,誓要抓着个极好的,才能安心上山为母亲奔丧,省得日后失望,还得再下山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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