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正,你可得以身作则,不能偏帮同族人。您老要这样做,我们其他两姓的人,万不会答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头裹深色补丁麻布的妇人,指着里正的鼻子说道。里正被她逼得连连后退,别开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很多人附和道:“就是,村中许多好地方先祖都让给了你们柳家人,如今可没有一再被你们压迫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今儿办事,要做得不公正,这个里正也甭当了,不如换我们刘姓族公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枝枝听来只觉得荒唐,最后这番话,才是他们刘姓人闹腾这么凶的本来目的吧。从原身记事起,里正叔便领里正一职做了好几年,刘姓人一直拉着宋姓,常常为小事闹腾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们家,因为家中这一辈只有四个姑娘,被阿奶嫌弃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是长子,在他之下还有二弟三妹。小姑远嫁一个书生,好几年没有往家里递过一封口信。叔父膝下有二子二女,都很得阿奶喜爱。那时她们姐妹四人,常常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奶给二房的弟弟妹妹开小灶,蒸蛋地瓜干草莓,但凡进阿奶手的吃食,她们姐妹都吃不上,常常想到半夜馋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阿爹,每日在家外面跟阿奶一起锄草种田,阿娘则是在家里打扫家舍味牲畜做饭,做好后,还得赶忙出去跟阿奶和阿爹一起下田,每天忙得像个陀螺。待她们姐妹四人陆续长大,家里的活计就轮不上阿娘做了。阿娘便跟阿爹一同早出晚归,大一点的她,也必须跟着一起,不做阿奶便不给她们姐妹四人吃饱饭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阿奶,已经不下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常常是上县城绣庄,或者是私活接一些回家中来做。因为她有一手过得去的绣工,才能在这个时代,以寡妇身份养活一家子人。不过她绣东西,是不允许长子几个姑娘去看的,唯有二房的两个孙女才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次原身和二丫因为好奇,便让三丫和四丫把家中活计先干着,两人猫着身子去阿奶窗子底下打望过几眼,绣好的花朵朵有吃饭的碗大,颜色极为好看。阿奶手指翻飞,在崩好的架子上很快便戳一个来回,偶尔停下来与身边二房的两个孙女讲绣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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