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赵厝依旧回书房,夜已过半,却意外地见到薛琅坐在书案前,托着腮打盹,豆大的烛火将她的脸庞映照得温润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是在等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赵厝这时正欠奉怜香惜玉的心思,走过去的几步重得像是要把鞋底子磕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歹夫妻一场,你不往房里去,难道也不许我寻你来,如今我在你家屋檐下,样子也是要装一装的。”薛琅伸着懒腰,猫似地打呵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吧,你要什么”他脸色冷淡,拉了张太师椅于她对脸儿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见他这样子,清醒了大半,“看来你都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个作践人的法子,亏你想得出来,五皇子如今的名声再想成什么气候,是不能的了。”赵厝自往桌边的陶炉上提了茶壶,就着壶嘴便饮,没提防烫了一激灵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忍着笑,将手边的半碗冷茶递过去,“若他真有志气,摔个把跟头算什么,成大事者竟都个个有好名声不成,成了之后什么样的美名不能往自己头上添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轻巧,哪儿有那么容易成的,多是祖坟都保不住的下场。”赵厝喝了口茶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琅望向他沾水后红如鸽血的双唇,慢条斯理道:“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可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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