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的时间总是比白日要快,路上仅仅停经一地?,十来匹马卸下马车,全部赶去马厩饮水吃粮草。

        困乏的几个人由驿臣指引着到后院休息,郁桃在马车上睡了?良久,醒来被夜风一吹,在驿站后院就着丫鬟手里的热水沐浴之后,精神的不得了?。

        她?想着不定到正午便要分别,看着几套裙衫头面,心里纠结的很——怎么也算是离别的最后一面,路上穿的简单,但是她?打心里又想穿上那?些?一瞧就贵重的不行的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再三纠结也无用,只因?明日除了?离别外,还要与?外祖舅舅等人见面呐,路上打扮的花枝招展总有些?怪异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她?还是裹上件质地?柔滑,绣了?白兰花纹的月白裙衫,耳边坠着红玉耳饰,纤细的腰上系着银丝编织的环佩和香袋。

        近京都?的地?界边上,天?气改头换面似的一变,驿站四处布置的花草生的正茂盛,呼吸间带着点儿潮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郁桃坐在东偏厅里,门口斜对着一尾长廊,廊下坠着油纸灯,外头的昏暗中生出细微的亮光,光晕时不时随风而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茶杯中倒的是六安瓜片,她?不太喜欢这味道,苦味里一股甜丝丝的怪味,闻起来总像从前在庄子里有棵树被剥了?树皮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于?是尝了?一口之后,杯子便被她?放的远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?道是坐了?多久,丫鬟站在后面已经打起了?瞌睡,才听见护卫进来通传,说一切准备好,可以?上路。

        护卫前脚出去,后脚便有人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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